【春光无限好】 发表于:为了扳倒春水县的恶霸,徐子兴和乾爹等人收集足够事证,预备一举擒下张氏兄弟;然而张天森竟找来武馆师父和黑道势力介入其中,强行绑走魏婉这名人证!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徐子兴在救人行动中,领悟欢喜大法第二层并融会新招,然而武功又怎敌手枪这种火器呢? 大棚蔬菜拓展受阻,令徐子兴决定发展「榨油」行业,然而家中女眷、乾爹和村中长辈却不看好这项事业…… 目录: 第一章江湖规矩 第二章威震太阳神 第三章杂鱼,不堪一击 第四章魏婉疯了? 第五章美艳少妇 第六章干娘,我要尿尿 第七章女女之间 第八章4P 封面人物:李洁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皇者邪帝 金币+90 感谢首发更新!6.5万字! 2011-5-15 05:13皇者邪帝 威望+1 感谢首发更新!6.5万字! 2011-5-15 05:13皇者邪帝 贡献+6 感谢首发更新!6.5万字! 2011-5-15 05:13引用 使用道具 报告 回复 点此感谢支持作者!本贴共获得感谢 X 18 TOP 放入宝箱 作者的其他主题: 【河图】【小镇情欲多】【第二十七集】【完】【河图】【小镇情欲多】【第二十六集】【河图】【小镇情欲多】【第二十五集】【河图】【小镇情欲多】【第二十二集】【河图】【小镇情欲多】【第二十一集】【河图】【小镇情欲多】【第二十集】 城管之野望 LEVEL 11 Rank: 10Rank: 10Rank: 10 帖子 4398 精华 0 积分 4510 金币 58738 枚 原创 16 贴 威望 615 点 支持 651 度 感谢 7637 度 贡献 2119 值 赞助 0 次 推广 0 人 阅读权限 90 注册时间 2008-9-12 个人空间发短消息加为好友当前离线 查看宝箱2楼大中小 发表于 2011-5-13 19:38 只看该作者人物简介: 赵子兴:成熟的小男人,愈来愈有魅力了。 魏婉:张天林的妻子,有一天她竟在大庭广大众之下,强行对徐子兴进行吹萧赵小龙:光说不练的江湖专业人士。 李洁:赵子兴的干娘,有一天在她家喝酒,酒后徐子兴竟然对她……赵宏先:赵子兴旳干爹,有他在官场上照应,令徐子兴的商途更加坦荡。 徐玉凤:曾经是徐子兴的舅妈,现在却成了他的……宋思雅:销水村小学老师,一向端庄、知性、为人师表的宋思雅,竟然做出……第一章江湖规矩 “所长、所长,镇长领着一大帮人来,硬说要见你,我们拦也拦不住!”一个年轻小警察闯进门来慌慌张张地道。 我、范伟、干爹赵宏先三人对看一眼,对方来得好快! “魏镇长来了?请他们到会议室。”范伟刚发话,大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,一道宏亮声音响起:“不用了,范所长……” 只见一个胖子,领着十几个人蜂拥而至。 那胖子黑着脸,显得很生气:“范伟,你眼里还有没有国法?张天广先生是我县重点保护的外商,要动他为什么不向上级请示?不管你有什么理由,马上把张先生放了!” 面对十几个来势汹汹的大小官员,我们三人毫无惧色。 范伟收起笑脸,脸色一变:“魏镇长,身为一名警察,我是按照法律办事,还请你不要妄加阻拦。张天广是澳洲间谍,张天林则涉嫌卖国罪,孰轻孰重就不用我多说了吧?” 间谍?卖国贼?这可是超级大罪! 魏胖子一干人听得心惊肉跳,积蓄已久的气势,仿佛一面肆无忌惮、横冲直撞、所向无敌的卡车,突然碰到前方路面坍塌,瞬间就垮了。 跟间谍、卖国贼扯上关系,那不仅仅是脑袋不保的小事啊,搞不好会牵连到好多人的!魏胖子顾不得在人前丢面子,哆哆嗦嗦地用袖子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。 昨天晚上明明还跟他们一起喝酒,怎么这一下子,小舅子怎么就成了间谍、卖国贼了?魏胖子怎么想也想不通,便壮了壮胆对范伟说:“有……有证据吗?” 范伟拍了拍办公桌上一份褐色大公文袋,道:“人证、物证俱在,你看看吧。” 魏胖子努力控制着手,颤巍巍地拿起公文袋,抽出文件一一细看。每多翻一页,他的脸色就阴沉一分,等看完所有文件,整张肉脸已黑得好像可以滴出墨来。 “能进去看看他们吗?”魏胖子换上笑脸问道。 范伟不假辞色地道:“他们是重犯,未经允许,不得探视!” 魏胖子假惺惺地说:“不是我要看,是我老婆,她是张天林的亲姐姐。范所长,帮帮忙,让他们姐弟俩见上一面吧。”说着,他掏出一包上好的进口烟,递到范伟面前。 范伟也不客气,顺手接过,并享受镇长大人的点烟服务,美滋滋地吸了几口,才悠悠道:“魏镇长,不是我要为难你,不过事关国家大事,出了问题,你要负责吗?” 魏胖子脸色一沉,贴近范伟的身子,刻意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: “姓范的,别给你脸不要脸,这春水县还是姓张的天下!” 范伟傲然不惧,回应道:“无论是谁,敢跟国家对抗,都没有好下场!” “你……”魏胖子哪曾在一个下级面前吃过这种大亏?因此生了一肚子闷气,话也说不下去了,只放下一句狠话:“咱们走着瞧!”随即摔门而去。 魏胖子的一干手下面面相觑,见他走了,也跟着一哄而散。 “真的是雷声大,雨点小,魏胖子就这么走了?”见人都走干净了,我开口道。 “魏胖子只是条狗,他拿不定主意就会去问他的主人。”干爹赵宏先道。 “这案子是我和你干爹的翻身战,成败皆在此一战,单凭我和你干爹是斗不过张天森的。” “老范,请阎王帮忙吧。” 为够丨2“哈哈,老赵,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。”j两人哈哈大笑弄得我一头雾水,见两人没有解释的意思,我识趣地没有多问。^ 魏胖子气急败坏地离开派出所后,迎面见到一辆奥迪小轿车急急驶来,魏胖子瞄了车牌号码一眼,就知道车上的人是谁,连忙挺着脑满肠肥巴巴地站在路边C小车方停,魏胖子赶紧将脑袋凑上去。 魏胖子跟车内的人嘀咕几句话后,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,奥迪小车的屁股冒烟,掉头“飕”一下就开走了,留下那些干部面面相觑,不知所措。 “天杀的,张天广这小子把我们害惨了,万万想不到他会是个间谍!”魏胖子坐在司机旁边不停地擦冷汗,才说完就觉得脑后一痛,“啪”的一声被人抽了一记。 “你他妈的,瞧你这熊样儿,这么点破事就把你吓的!”车后座响起一道粗鲁的声音,一抹暗光照在他脸上一二正是春水县的土皇帝,张天森。 “森哥,张天广犯的可是卖国罪呀,天林也真是糊涂,怎么跟他混到一块儿去了?”说到底,张天林跟他们才是直系亲属,对他们的政途影响最大。 “这个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的家伙!”张天森咬牙切齿,目中寒光森森。 “范伟找到确切的证据了吗?” “从已知的资料上来看,他们确实有了十足的证据。” “哦?”张天森皱眉沉思很久,开口道:“老魏,你的年纪愈来愈大,怎么阶级斗争的经验,还是这么浅薄?” “森哥……”魏胖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 张天森往后一靠,翘起二郎腿,抽出一根雪茄,魏胖子很识趣地为他点上火,张天森美滋滋地吸了一口,这才缓缓说道:“如果范伟有十足的把握,为什么不立即将天林他们移交给上级?他明知在春水县这块地上是斗不过我的,如果有确切证据,为什么还傻傻地等你上门去兴师问罪?” 张天森的一席话有如醍醐灌顶,令魏胖子茅塞顿开。 “他娘的,姓范的混蛋竟敢造假,冤枉好人!” “造假是真,冤枉好人却未必。” “森哥,你是说……” “张天广是什么人,我不清楚吗?老子跟他一个院子长大的,一一t年前他在国内犯了事,待不下去,只好跑路去澳洲,就他那癞驴样儿,能在外国混成百万富翁?他刚回来的那一阵子,我就怀疑了,一一十年后再见,他还是年轻时那副德行,要不是看在真金白银的面子上,我都以为他是骗子。” “这么说来,张天广真的有可能是间谍?”魏胖子额上又开始冒冷汗。 “范伟这个人虽然不太会做人,但办案确实是一名好手,他经手的案子从没出过差错;张天广的间谍身份十有八九错不了,但种种迹象表明,范伟的手中并没有确切证据,他想抓紧时间从张天广嘴里撬出点铁证,老魏,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。” “森哥,我们该怎么办?” 张天森皱起眉头沉默不语,直到整根雪茄抽完了,方说:“此事关系重大,天广、天林被抓,肯定是有亲近之人走漏风声……” 张天森的神色一凛,忽然想起什么事情,连声催促:“小王,掉头去我弟弟家,要快!” 司机小王一一话不说,马上加快速度,不一会儿就到了张天林那幢小洋楼前。 魏胖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,令县长大人如此大动肝火,正要下车为县长大人开车门,却见张天森早已气急败坏地打开车门冲进小楼。 不一会儿,魏胖子和司机小王就听到一阵粗鲁的谩骂:“入肉她个臭婊子,肯定是这个婊子干的好事!老子就算挖地十尺也要把你揪出来。” 身为张氏一派的核心成员,魏婉的事,对于魏胖子和小王来说都不是秘密,张天森暴怒之下的一阵大骂,令两人恍然大悟。 “森哥,我这就去把她揪出来!” 张天森为人刚愎自用、喜怒无常,如今正在气头上,魏胖子生怕触了逆鳞,赶紧找个借口脱身;而小王身为司机,领导没发话,他根本不敢擅离职守,只好钻回车内,战战兢兢地窝在驾驶座上。 两个小时后,魏胖子领了个瘸子回来。缓魏胖子进门一看,只见屋内一片狼借,破碎的家具摔了一地,张天森黑着脸端坐在唯一还算完整的沙发上。 魏胖子缩头缩脑、躬身屈背,战战兢兢地说:“森哥,查出来了,魏婉那婊子躲在春水村。卫瘸子,把你知道的情况,跟县长大人回报一下。” 那瘸子低着头不敢出声,直到魏胖子喊他,才点头哈腰地说道:“县……县长大人,我是春水村的村民,本名卫强。” “死瘸子,谁要听你的身世?废话少说,快说重点。”魏胖子见张天森有些不耐烦,连忙恐吓。 “是!昨晚我值夜班,看到本村一个小子扶着一个女人进了徐子兴家。” “你确定那女人就是魏婉?” “回县长大人,在咱们镇上谁不认识您弟媳妇啊?她可是个名人啊!”卫强涎着脸,露出一副色鬼样。 魏婉模样俊俏,身材丰满迷人,身份非同一般,偏偏总摆出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样,最是惹人遐思。 镇上■些无赖、闲汉最喜欢谈论魏婉,原因是经常有人在张天林家附近,听到隐隐约约的叫床呻吟声,卫强身为无赖中的无赖、闲汉中的闲汉,岂不认识她? “徐子兴?”张天森没兴趣观察一个小人物的色鬼嘴脸,倒是对“徐子兴”,这个略有些耳熟的名字有兴趣。 魏胖子道:“就是春水村的徐铁手。” “徐铁手?你他妈的,就他一个小屁孩敢管老子的事?” 眼见县长大人对自己的大仇人愤怒异常,卫强的心中无限欢喜,他也忿忿道: “县长大人,我这条腿就是那个小屁孩打断的,您可要为我做主啊。” “竟有这等事?” 自从被徐子兴打断腿,卫强一直怀恨在心,但苦于不是徐子兴的对手,只能忍气吞声。眼下好不容易有报仇机会,他岂能放过?接下来,他将徐子兴如何“称霸乡里”、“鱼肉百姓”、“偷袭打断自己腿”的“恶行”绘声绘色地道来。 还没等卫强说完,魏胖子一拍大腿:“想起来了,上午在范伟的办公室见过这小子,当时我怒急攻心,没注意到这个小角色。” 此时张天森已经了然于胸,道:“卫强,这次谢谢了,我欠你一份人情,以后有什么事,尽管来找我,你先回去吧。” 卫强闻言大喜过望。心想:县长大人欠自己一份人情,这多有面子啊!能抱上县长这根大粗腿,徐子兴,你妈的好日子到头了。 卫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。 见已经看不到卫强的身影,魏胖子才道:“森哥,天广和天林出事,肯定是徐子兴这小子干的。” “敢跟老子作对?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啊!” “这小子跟赵宏先、范伟走得很近,还把天林打了一顿,上次没整死他,真是失策!” “哼,徐子兴这个小王八蛋,敢在太岁头上动土,不治他不行了!”张天森忿忿地说。 县长大人一发飙,魏胖子连忙附和:“就是、就是,狗娘养的,不就一个种菜的小瘪三吗?仗着自个儿有些力气,就在春水县这一块土地上耍横,还有没有天理和王法啊!” 张天森摸了摸口袋,什么也没摸着,魏胖子见状心领神会,赶紧掏出自己都舍不得抽的好烟帮他点上。 张天森深吸一口,吐个烟圈,才慢悠悠地说:“天广和天林虽然性子_ 散了些,但兄弟义气绝对不能丢下。派出我们的人,范伟是个聪明人,不到最后关头,绝对不会严刑拷打。时间紧迫,当务之急,是把魏婉这婊子弄到我们手上,然后逼她出面作证,否认天林参与此事。” 魏胖子心中有数,张天广死定了,为今之计只能救张天林,毕竟他们才是亲兄弟;另外,这么多年来,张天森干下那些人神共愤的破事,张天林基本上都知道,万一张天林在绝望下,将张天森供出来,张氏一派就全部完蛋,包准站成一排等着吃枪子。 “森哥,依我看,不如找伙人拿刀棒,趁夜抄了徐子兴的老家,将魏婉抓过来。”这种事魏胖子以前没少干,自然第一时间想到这种法子。 “蠢货,你也不动动脑子!” 张天森将烟一砸,恶狠狠地骂道:“现在是什么时候?!伙人明目张胆地去抄人老家,你是嫌这事还闹得不够大吗?非要闹得人人皆知,你才甘心?” 魏胖子一听冷汗就下来了,呐呐道:“森哥,我一时糊涂……” “我张天森聪明绝顶,怎么会有你们这群蠢得要死的亲戚?真他娘的天道不公……” 张天森骂骂咧咧了几句,站起来负着手,在大厅里走来走去,好半晌他才转身,意味深长地跟魏胖子说:“明天,你给我好好招待一批人……” 第一一天上午,春水镇来了一辆军绿色吉普车,吉普车在镇公所门口停不到五分钟,就开走了。 不一会儿,魏胖子那_ 新买的福斯也开出来,往吉普车消失的方向急驰而去。 英雄山庄占地三十亩,位于春水镇东山脚下,背靠春水河,风景秀丽,人迹罕至。 这里本来只有几户穷困的农家,五年前被张天森以极低的价钱买下,花了不少公款,才改建成如今这副美丽的模样。 “李师父,来,抽根烟。” 英雄山庄门口,魏胖子笑咪咪地给一个胳膊比大腿还粗的光头铑递上一根烟,魏胖子态度和蔼,很有亲和力,可惜对方并不领情,摇手不接:“习武之人,不抽烟。” 魏胖子身为一镇之长,被一个小人物扫了面子,心下有些不爽,但对方是张天森请来的帮手,事急从权,他不敢表露出来,只好讪讪地只帮自己点上。 “森哥跟我师父是拜过把的兄弟,他的事就是我们的事。你放心,不就是一个十五、六岁的半大娃娃吗?保证马上摆平!”光头佬把吓死人的胸肌,拍得砰00 . “那小王八蛋还是有两下的。”魏胖子提醒光头佬不要太轻敌。 “听说,他一拳能打断如同胳膊般粗的树。” “哦?”光头佬拧了一圈脖子,双拳相压,把指关节压得嘎嘎作响,相当不屑地道:“铁胳膊还是铜大腿?若能胸口碎大石,正好去夤艺。” 雄于22光头佬身高一百九十公分,站在身高仅一百六十公分出头的魏胖子面前,有种居高临下的剽悍气势,魏胖子这辈子是见过壮的,但还没见过比眼前这人更壮的,他也不跟光头佬多扯,招呼对方走进山庄的饭馆内。 } 进门,魏胖子的眼睛就瞪圆了。心想:好家伙,这场面不小啊……饭馆里一一十几张桌子,每桌清一色坐满了彪形大汉,全是光头,每人都穿了一套紧身黑衣、黑裤,全身杀气腾腾! 魏胖子恍神间,厅内走来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壮硕大汉,他浓眉大眼,浑身肌肉纠结,剃了板寸头,脸带微笑地迎上来。 “魏镇长,等你好久了。我叫赵小龙,是李家拳李师父的大徒弟,你们的事,我听森哥说了,在这里给你拍个胸脯,保证轻轻松松地帮你解决掉。” 李家拳在临近几个县颇有名气,李师父的武馆开得广,门下的弟子黑白两道都通杀,实力强劲。 赵小龙已学艺三十年,早得了李师父的真传,魏胖子对此人早有耳闻,听他开口保证,心里总算有底。 几人进了包厢,酒酣耳热后,魏胖子从随身公文包里掏出一叠钞票,少说也有四、五万块。 “辛苦了,赵师父,这点小意思,拿去给兄弟们买酒喝。”说着,魏胖子就将钱往赵小龙手里塞。 赵小龙推手不接,起身凑到魏胖子耳边说:“魏镇长,我也不瞒你,在来之前,森哥就给了一一十万块,你不要再破费了。” “那怎么行,森哥给钱是一回事,你我兄弟第一次见面,难得这么投缘,做哥哥的给弟弟一点见面礼,又怎么了?你要是不收下,哥哥可不高兴了啊。”魏胖子脸色一摆,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。 话说到这分上了,赵小龙要再不识趣,就太不会做人。 “那成!”赵小龙爽快收下。 “魏哥,以后你的事就是我赵小龙的事,有需要就吩咐一声。” “哈哈,这才是好兄弟。” 两人又喝了一阵,酒足饭饱后,才打着饱嗝讲起正经事。?M“这回来了这么多兄弟,徐子兴那娃儿就算会飞也飞不出我们的手掌心,赵师父,是下闷棍还是搞夜袭?” 魏胖子兴致高昂地提出计划,然而李家拳大师兄却摇头不屑地道:“我李家拳门下弟子八百名,怎么说也是名门大派,偷鸡摸狗的小伎俩不屑为之。” “那……” “虽然说对方是个娃儿,却是练家子,按照江湖规矩,我已经派人上门投了帖。” “投帖?投什么帖?” “江湖规矩:比武帖!我们习武之人做事光明磊落,既然要打就光明正大地打一场。” 魏胖子看着眼前李家拳的大师兄,手上的茶都忘了喝。 光明正大地打一场?你以为这是比武招亲啊!谁赢了,魏婉跟谁走吗?但对方是森哥请来的帮手,以森哥的聪明,不可能出这种馊主意,想了想,魏胖子还是将心里的怒意忍F。 “莫非,赵师父计中有计?” “哈哈,知我者,魏哥也……”赵小龙兴奋地凑到魏胖子耳边,嘀嘀咕咕好j阵子。 魏胖子听完赵小龙的计策,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:“赵师父,人有失手,马有乱蹄,万一,我是说万一,万一……你打输了怎么办?” “输?”赵小龙看魏胖子的眼神,就像看到外星人,道:“我赵小龙三岁习武,五岁练气,苦练三十年,在全国各地拜过无数码头,过的桥比他走的路还多。 去年在河边县,振威武馆的人欺负我师弟,我上门挑战,单枪匹马干掉十八个,连他们师父的衣服上都有我的脚印,刀山血海都闯过来了,还会怕一个十五、六岁的小娃娃?再说他是半路出家,十二,三岁才拜了过路的老喇嘛为师,习武不过。短短两、三年,能厉害到哪去?” “听说,他打断过别人的一条腿。” “珐!”赵小龙鄙视道:“魏哥,我习武三十年,这期间打断的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……” illiillll .魏胖子吃惊地哑口无言。 “魏哥,江湖上的事,你要相信专业人士。” 魏胖子唯唯诺诺,但上厕所时,还是有点不放心,在大厅里正好碰到认识的本镇小混混,拉过来悄悄地问:“你们大师兄是不是太小看徐子兴那娃儿啦?我怕他大意失荆州啊!” 本镇小混混嘿嘿一笑:“镇长,您放一百个心吧,别看大师兄嘴巴上瞧不起徐铁手,其实心里可是注意着呢。”说着,他撩起黑衣服给魏胖子看,只见身上套着一件厚实坚韧的牛皮背心。 “看见没?这背心是师门不传之秘,纯手工制作,尖刀都扎不破!对了,您也来一件吧?便宜,只要一一百五十块,镇长您抽包烟都不只这个价。” 魏胖子刚刚对赵大师兄心存的一点点敬畏,在这瞬间烟消云散,专业人士? 我呸!不就是仗着有件“防弹衣”,可以在耍破绽后骗对方打过来,然后趁机下杀手吗?去你的,这种不入流的小伎俩,老子还在穿开裆裤时就会了!老子家里那件防弹衣要不是尺寸太小,不然穿起来吓死你。这种小把戏有用,还用得着用27蔑矩几万块把你从几百里外请过来吗?徐铁手那娃儿可是连树都能一拳打断。唉,森哥是不是脑子进水,请来你们这群傻子。 魏胖子心中腹诽不已,却万万不敢明说,只好打哈哈过去,对本镇小混混摆手:“好背心,挺好的,可惜我这身材……” 本镇小混混斜眼一看,见镇长大人这身材恐怕有一百公斤,马上知道这买卖没戏,顿时没了兴致:“镇长,没事,我喝酒去了。” 魏胖子没得到自己想知道的,哪里会放他走,连忙塞了一千块到他手里: “拿去买烟抽。” 本镇小混混得了大便宜,热情得不得了,涎脸道:“镇长,不瞒您说,您别听大师兄说得光明正大、冠冕堂皇,其实他要是打轮了,比武之后肯定请对方喝酒、吃饭,大部分人抹不开面子就去了,接着我们找间包厢轮流向他敬酒,等他醉得不醒人事时……”说到这,本镇小混混笑而不语。 他娘的,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!魏胖子恍然大悟,满意地含笑不语。 回到包厢没多久,上门投帖的弟子回来在大厅嚷嚷:“大师兄,徐子兴那娃儿接了帖,说中午十一一点在春水村打谷场比武。” 打谷场是乡村必备之地,一般每座村都有一、两块地方,用来晒稻谷。春水村的打谷场非常有名,村里的老人说,清朝时全村人穷得揭不开锅,只好揭竿而起,在这里召聚四方人马斩鸡头、烧黄纸、喝血酒,杀奔县城! 魏胖子大喜,拱手道:“赵老弟,因哥哥身份所限,不能陪你去了。预祝你旗开得胜、马到成功!” “承魏哥吉言,小弟去去就来。”赵小龙信心满满,打着酒嗝,领着一一十多名师弟分乘两辆大卡车、一辆吉普车,杀气腾腾地直奔春水村。 听说有人要公开挑战徐铁手,乡亲们都跑来看热闹,连邻村都来了不少人,打谷场上万头攒动、人声鼎沸,但由于观众实在太多,免不了争执吵骂,一时间竟然比过年还要热闹。 赵大师兄在师弟们护卫下,威风凛凛地出场,一看乱七八糟的局面,大手一挥:“众位师弟听令,维护比武场上秩序。”话音方落,从赵大师兄左右两边一齐奔出穿着黑衣的光头壮小子。 光头小子们冲入人群,毫不客气将乡亲们赶到打谷场边缘,推推挤挤地搞得全场鸡飞狗跳,惊呼声此起彼伏:“鸭蛋,我的鸭蛋!” “妈的,把椅子还我!” “臭小子,你手往哪推呢?要是咪咪下垂,老娘就赖上你了。” “唉哟啊,哪个摸我的屁股?” 乱哄哄地闹了半晌,人群渐渐安静下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如柱子般站在场中央高台上的赵大师兄。 赵大师兄早已换了一身行头,白缎武生靠、青布抓地靴,整个人仿佛是电影《方世玉》里的白衣李连杰,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。 乡下人何曾见过这身打扮,被赵大师兄唬得一愣一愣的。 “各位乡亲父老!”赵大师兄见观众来得差不多,抱了个揖,朗声道:“在下李家拳馆赵小龙,师从李家拳李老师父,今日于贵宝地与徐子兴徐师父切磋拳术,不为争狠斗气,只图交流中华武术,在此献丑了!” 赵大师兄话音方落,早有准备的武馆弟子们马上出动,发送宣传单没错,就是那种五颜六色、花俏地写着打折、促销、大降价之类的传单。 宣传单上醒目地写着大大的“招生”两字,其他小字倒是看不太清楚,乡里人没见过这玩意,觉得稀奇都伸手要了一张,一眨眼发个干干净净。 李家拳馆的弟子们一边大秀着如大腿般粗的胳膊、如胳膊般粗的大腿,一边打着招生小广告,这场面让魏胖子看见非大跌眼镜不可,这是来助拳还是来跑江湖卖艺? 一时间,打谷场上热闹非凡…… 赵大师兄见宣传效果显著,兴致一来,当即表演三套拳法、两套刀法、一套剑法,顿时打谷场上“拳风呼啸”、“刀光闪闪”、“剑气森森”,乡亲们的叫好声传出十里之外。 眼见现场气氛升到最高点,徐子兴却迟迟未到。 按照约定,比武时间是正午十一一点,但都已经十一一点十分,却依然不见徐子兴的踪影。 人群中有声音问:“怎么了?徐子兴呢?” “报——大师兄!”一个嗓门洪亮的师弟远远跑来,好似古代军队的传令兵,隔着老远就拖着长长的尾音叫道:“徐师父说,久仰李家拳赵师父大名,今日遥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,不用比了。” 那弟子一脸得意地扫视围观的群众,铿锵有力地吐出七个字:“他愿意甘、拜、下、风!” “啊?”乡亲们发出阵阵失望的叹息,支持的人不出战,在外乡人面前顿时感到大失颜面,容易激动的人,早就私底下骂起来:“徐子兴那娃搞什么?外乡人露了两手,就把他吓得龟缩起来,太糟糕了吧?” 赵大师兄满面春风地听完师弟回报,听着乡亲们的议论声,微笑道:“既然如此,不比就不比吧。徐师父也算是光明磊落的汉子,拿得起放得下,既然认输,咱们李家拳馆也要拿出风度,今后不准上门为难,听到没有?” 众弟子轰然应诺:“是!” 计划进行得完美无缺,令赵小龙满意极了。他双手负在身后,衣袂飘飘,独自立于高台上,以四十五度角仰首望天,浑身散发出寂寞如雪的气息:“唉……吾……欲求一败而不可得,人生真是……寂寞啊……” 乡亲们被赵大师兄的高手风范折服,又议论了好一阵子,眼见没戏好看都准备散去。 蓦地,一个不高不矮、不胖不瘦、普通身高的健壮小子,在几位眼热的美女陪同下,有如众星拱月般踏上前来…… 第二章威震太阳神 “是徐子兴!” 见正主来了,乡亲们又激动起来,要走的都站住不走了,已经走的又立刻赶回来。 我一步步地走上高台,站在赵大师兄面前,脸上挂着嘲讽的微笑,凌厉的目光有如高强探照灯射在他的脸上。 赵大师兄心中有鬼,先前寂寞如雪的高手模样,早就不翼而飞,他尴尬地拱手道:“徐师父,比武一事已经结束了,我请你喝酒……” “不必了!”我一挥手,将手上的纸包扔出去,赵小龙下意识地伸手就接,没想到看似平凡无奇的纸包一入手就炸开来,厚厚牛皮纸破开大大的开口,一张张大钞飞出来,飞得遍地都是。 “啊——好多钱……” 人群里顿时涌起如涨潮般的阵阵声浪。 乡下人穷了一辈子,几时见过这么多钱?现场顿时一片闹哄哄,躁动不已。 几个机灵的李家拳师弟顾不得那么多,连滚带爬地扑在地上捡钱,生怕被人抢“似的。 “这是你之前派人送给我的钱,现在如数奉还,你以为给一点钱,就能让我认输?呵呵,赵师父,你真是太天真了。”我冷笑道。 靠!原来还有黑幕啊!乡亲们听了我的话,个个怒得眼珠发红。 “外乡人有钱了不起啊?徐铁手,你是我的偶像,不要为金钱折腰。” “你娘的,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!狗屁的李家拳就知道打‘黑’拳。” “咱们人穷,志不穷!徐子兴,俺挺你,快把他打扁!” 弄到现在,乡亲们才发现自己被李家拳的人耍了,顿时将这些外乡人骂个狗血淋头,我在乡亲们心中的威望,因此更进一大步! 赵小龙此计甚毒,他以比武为名,暗地里却派人送钱给我。如果我收钱不来比武,他赚了名声又打击我的威望,实为一石二鸟的毒计。 这些钱在这年代是一笔钜款,落在贪财之辈的手上,的确有可能就这样认输了事;可我不同!我在这片土地的威望是靠这双手打出来的,蔬菜基地之所以能办得如此顺利,与其说是凭我的种菜技能,不如说是靠我这身武艺闯出来的。 立威不易,但要毁掉却很快,倘若今日我收钱不比武,用不到半天,我徐子兴辛苦创下的威名,就会变得臭不可闻,届时保证一个个牛鬼蛇神,都会跳出来给我添乱。 赵小龙眼见诡计败露,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,旋即恼羞成怒:“给你脸,你不要脸。不识抬举的小子,真当大爷我怕了你?” 赵小龙铁青着脸,缓缓拉起一个架势,一双怨毒蛇眼死死盯在我身上,我负手傲然而立,任他在我周围走圈寻找战机。 比武斗狠,在出手前讲究试探,走圈找出手的机会,也是一门大学问,一般对战双方会相互走圈,不给对方从容出手的机会。 赵小龙学艺三十年,比斗经验之丰富,确实不是一个年轻人可以相比的,但他从未有眼前这番遭遇。‘,对手负手而立,任由自己的后背暴露。他心想:将背部暴露给敌人是习武之人的大忌,难道对方不知道? 这种武学常识,赵小龙三岁时就懂,没人会不知道,赵小龙心下狐疑,不敢轻敌,他走了一圈又一圈,完全不敢出一拳一脚。 “怎么?李家拳的赵大师兄就这点能耐?只会摆起架势吓唬人?”我冷笑说道。 赵小龙不是年轻人,不会因为这句冷嘲热讽,而中了激将法,但在场的观众,早就等得不耐烦,骂骂咧咧说了很多难听话,他最要面子,在几百个人面前丢脸,岂不会令他恼羞成怒吗? “臭小子,看腿……”赵小龙终于隐忍不住,一腿抽出狠扫我下盘。 “找死!”我也不转身,单腿一提,如闪电般猛力向下一跺,“喀嚓”一声,岩石地面立即碎裂一尺见方,呈蜘蛛网状般龟裂。 赵小龙这一腿只是试探,一腿踢出不过使了三分力,见我一提腿,他七分力就用在收腿了。 这一跺之力并未造成任何效果,却将赵小龙惊得脸色大变。 真功夫!绝对的真功夫!这和跑江湖卖艺的空手断砖有着天壤之别! 春水村的打谷场被反复拍打数百年,地面不但光滑平整,更胜在无比坚硬,比一般水泥地不知强上多少倍,这种地面一脚能跺碎的力量,都快赶上打钻的挖掘机。 赵小龙心中打鼓,暗自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,若非他收腿收得快,只怕现在已经是卫瘸子第一:。 赵小龙是个八面玲珑的人,所谓八面玲珑并不一定都聪明,但这样的人,有很多聪明人不具备的优点,比如脸皮厚。 赵小龙当场不顾面子,当即转身跃下高台,朝高台上的我,躬身抱拳道: “徐师父果然好身手,小弟甘拜下风!”接着转身便走,没有丝毫违合之感,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。 李家拳馆的弟子训练有素,早就将地上的钱捡个干净,见大师兄走了,一一话不说,一言不发地跟上,不一会儿全都走得干干净净。 乡亲们几时见过如此干净利落的比武打斗,直到李家拳的人走得快没影,才回过神来,顿时掌声雷动,叫好声不断。 “果然不愧是徐铁手,名不虚传啊。” “今天真是大开眼界,想不到高人就在我们身边啊。” “徐哥,好样的!” “不错、不错,老徐家的小子,真给咱们乡下人争一口气,呵呵……” “是啊,狗屁的李家拳,还好意思大发招生小广告,看我撕碎它。” “徐子兴!徐子兴!徐子兴……” 渐渐地场上人声鼎沸,所有人都在喊我的名字,我的威望、人气,一时间升至不可思议的地步,令我的心中热血沸腾,在这么多人的呼喊下,也弄得激动起来,一股不吐不快的感觉涌上嘴边,双手在空中轻轻下压,全场顿时寂静下来。 “父老乡亲们……”我朗声说道。 “虽说我们穷乡僻壤,没有城里人的见识广、赚钱多,但我们的志气不会比城里人差半分!”我掷地有声的言辞,立即引起广大群众的共鸣。 “说的好!” 大家轰然叫好。 “佛争一炷香,人争一口气,大家活在这世间,就是要活个痛痛快快!相信凭我们的辛勤劳动,将来一定活得不比城里人差!”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,我凌空飞跃而起,稳稳当当地降落在高台下,人群哗啦:下子涌上来,乡亲们争先恐后地与我握手。 我是来者不拒,一一握手寒暄,久久才在众人护卫下与玉凤等人往家里走。 “子兴,我好爱你!”在路上,思雅偷偷地跟我说,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;我欣然接受,只觉得无比受用。 “臭小子,这回你得意了吧。也好,眼下你在村里的威望无人能及,下一届村干部选举,村长之位非你莫属。”玉凤也是一脸兴奋,显然考虑得更长远。 李玉姿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,她看着前面男人宽厚的背、有力的臀部……一浪接一浪的欲望如潮水般涌至,不知不觉双腿间竟然湿了……有能力的男人,总能让女人产生出无限遐想。 “比武的结果呢?”魏胖子坐在包厢里的豪华沙发上,一脸凝重地拿着大哥大说道。 “魏镇长,大事不妙,正如您担心的那样,赵小龙根本不堪一击。徐子萨~脚跺碎岩石地面,顿时吓得赵小龙仓皇逃窜。”大哥大内传来一道惊慌的声音。 “干他娘,还赵小龙,分明就是赵小虫。”魏胖子骂了句粗口。 “事不宜迟,你们赶紧动手,要是再出什么差错,老子活剥了你。” “是、是、是,魏镇长,请您放心,我们大哥见赵小龙不敌,已经让人动手,说不定现在已经得手了。” “那就别废话,有结果,第一时间告诉我。” “是!” “喂,赵小虫吗?” “赵小虫?你打错电话了吧?我是赵小龙。” “打错你娘的!我去你的,老子说你是赵小虫,你就是他妈的、狗屁的赵小虫!” 赵小龙一肚子火,他一向以自己名字为荣,猛然间被人从“小龙”叫成“小虫”,心中怒气可想而知。他本欲发火,忽然觉得声音甚是熟悉,一激灵就想起来了:“是魏镇长啊,比武的事……” “少他娘的废话,老子供你吃好的、喝好的,这点破事也能办砸,你他娘的真是‘人才’!现在给你安排另外一个任务,如果你完成不了这个任务,森哥给你的??十万块以及我送你的五万块,都他娘的给老子吐出来!” “是、是,您请说。”赵小龙一只手拿着大哥大,另一只手擦着头上冷汗,口气谦卑至极。 “目标已经到手,你不用管了,你的新任务就是……” 赵小龙恭敬聆听,直到挂了电话,才怒气冲冲地道:“死胖子,翻脸比翻书还快!就知道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。” “师兄,魏胖子安排下来的事,咱们还做不做?”耳尖的心腹师弟听到大哥大传来的声音,一脸胆怯地问。 徐子兴那一跺把师弟们的心都跺碎,听到又要与他作对,师弟们都一脸怯意。 “他妈的!”赵小龙一巴掌拍在心腹师弟的脑门上,怒道:“猪脑子丨你当一一十五万块好赚啊?师父辛苦授艺一整年,也就才赚个几十万块,有钱不赚是傻子!我就不信这个邪!俗话说的好:双拳难敌四手,好汉敌不过人多。你们都给我听好,我们这般……” 李家拳一干师兄弟们,几十个人凑成一堆,嘀嘀咕咕地商量大事……魏婉一直待在我家养伤,是由李喜婆照顾。她是非常重要的证人,鉴于张天森在春水县的滔天权势,我一直不放心将魏婉交由警方保护,我手下也有几十个壮小子,这几天都安排在家中护着魏婉。 李家拳的赵小龙要与我比武,这件事若放在平时,我不会多想,偏偏刚好赶在张天广事件后,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。 当然,武还是要比的,不过安排好一切,玉凤等三女还是不放心我跟人打架,一定要跟去看看;好在没让爱我的女人失望,突破欢喜大法第一一层的我,以一式鹤脚击威震敌胆,吓得赵小龙不战而败。 鹤脚击是我参悟欢喜大法第二层“鹤形鹤入式”演变而来,苦练多时,今天是第一次展露在世人而前,果然不负所望。 我心慰然。 正当我飘飘然之际,远远就看到李明理一瘸一拐地跑过来。 “徐……徐哥……”李明理气喘吁吁地跑上前来。 “这是怎么了,明理?”我将李明理扶住,看着他满身伤痕,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。 “徐哥,这点伤,小意思,我没什么事,可家里却出大事了。你去比武没多久,不知哪来的一群人夹枪带棒地冲进院子,我们顶不住,被他们攻进来,打伤了不少人,他们还把魏婉抢走了!” “什么?”我大惊,慌慌张张地甩下李明理,向玉凤家狂奔而去。 眼前是一片狼藉的院子。 院子的围墙已经倒了,到处都是散落的砖石,雇来的小伙子们哀嚎着,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。井边的石桌被推倒,大门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,只剩下残存的横木孤零零地挂在一边。 温馨的、存有无数美好回忆的农家小院,完全成为一片废墟! 我才离开不到半个小时啊! “啊——一”我仰天怒吼一声。 “此仇不报枉为人!” 怒气充斥整颗心,令我双目通红,心里满是无尽杀意。 “啊!我的家!”玉凤回来了,见到眼前这景象,伤心地伏地痛哭。 “怎么会这样?是谁干的!”思雅咬牙切齿、怒目相向,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母老虎。 李玉姿震惊到不知所措,只能傻傻地安慰痛哭中的玉凤。 女人们的哭声传进我的心中,更是增添几分恨意,我怒吼道:“是谁?到底是谁干的?” “不……不知道,个个都很面生,应该是外乡人。” “他们还有枪!是真枪!” “好多人,起码有三、四十个。” 受伤的小伙子们七嘴八舌地说着,希望我为他们出头。 “他们走了多久?”我问,目中寒光闪烁。 “五、六分钟吧,我看到他们开着几辆大卡车。”一瘸一拐地赶回来的李明理说道。 “明理,找乡亲们借牛车去镇上的诊所疗伤。” 我又对宋思雅说:“思雅,你跟明理一块去,记得多带些钱。” “玉姿,你在家好好照顾玉凤。” 玉凤由于伤心过度,已经哭晕了,我虽然心疼她,可是眼看目前十万火急,再不追上去,只怕魏婉会惨遭毒手。 我从后院牛圈把大黄牵出来,吹了个口哨,双腿一夹,大黄飞奔向出村的唯二条路。 大黄经常接受欢喜内气的滋养,身上的皮毛油光发亮,两只牛角又尖又长,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怒气,它撒开牛蹄用力地跑起来可不比快马慢多少。 山路崎岖,虽然宽敞,但路面坑坑洼洼,汽车行驶还是比较困难,所以一般会都开不快。道路两旁的树木快速地倒退,早春的寒风吹在脸上,让我渐渐冷静下来。细细一想,今天发生的几件事被我联系起来。 赵小龙邀我比武,无论他居心何在,终究把我这头“虎”调出山,另外‘帮人便趁机抢人,即使闹得翻天覆地,但因为全村人都跑去看比武,导致玉凤家成了“孤岛”。 “好个调虎离山的计中计!”我眼神一凝。 “张天森,不简单!” 魏婉是个可怜的女人,因为害怕父母遭到张氏兄弟的报复,只能忍受这对禽兽兄弟十年的虐待,在这个世界上,她心中的悲苦,也许只有我这唯一听过她心声的人。 如今魏婉的父母已经过世,又碰上千载难逢的机会,为了能扳倒张氏兄弟,她一个弱女子,摸黑行走十几公里的山路,强忍内心的无限恐惧,承受随时可能被野兽袭击的危险,脚底都走破了,还要向我报信。 对一个柔弱女人来说,这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办到? 她如此信任我,我身为一个男子汉,岂能让她失望? 落在张氏兄弟手里,魏婉会有多凄惨,用膝盖想都想得出来,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她救回来,不能让她再受苦。 “汪汪汪!”正当我陷入沉思时,竟听到小狼的吼叫声,回头一看,却见小狼E迈着轻盈步伐,紧紧跟在大黄身后,距离一点一点地拉近。 “小狼、臭小子,你怎么来了?快回去。”我喝斥道。 小狼“汪汪”几声,一对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。 “想跟我去救人?不行,此行很危险,你还是回去吧!”我吆喝着命令它回去,可是小狼根本不听我的话,它猛地一躐,竟然跑到大黄身边。 小狼是我养大的狼狗,它跟大黄一直受我内气滋养,不是一般的狗能相比。 话说回来,大黄牛先天不足,临老才被我所救,受内气滋养的时日不如小狼长。 小狼从出生即受欢喜内气滋养,如今它毛色黑得发亮,又长又软,个头足足有半人多高,模样甚是威武。 最近一直忙于事业,没时间管小狼,就将它放养在山上,好阵子没见,发现它的本事又长了不少,奔跑速度比一个月前快了不只一倍。 “臭小狼,一个月没见,脾气大了不少嘛。行,跟我一起去救人吧。”我呼喝一声,大黄仰起脖子“哞”的一声吼叫,四蹄狂踏,速度竟然提升一个层次,在这崎岖山路中比汽车的速度还要快几分。 小狼“汪汪”叫得欢,不甘落后,一纵跳跃到前头领路。 有它们在,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,我顿时只觉得豪气干云! “隆——”隐隐传来一阵沉闷的汽车引擎声,我抬头一看,发现已到了野鸡岭,心中大喜。 “哼,总算让我追上了。” 野鸡岭是这一带最难走的盘山路,山路狭窄陡峭,偏偏又是必经之路,所以大型汽车在此都必须小心翼翼,一旦大意就会掉下悬崖,车毁人亡。 前年,九舅手下的一个司机来村里拉货,还没进村就在野鸡岭出事,尸骨无存;从此,凡是路经野鸡岭的汽车都非常小心谨慎,车速还没有牛车快。 “驾!”我大喝一声,大黄像吃了药,鼓起劲再次加速。 果然,几分钟后,我就看到远处行驶的两辆卡车。 卡车上站满了人,手里拿着刀枪棍棒,隔着这么远,都能看到阳光反射下的耀眼刀光。 我骑着大黄牛正要奔上野鸡岭,岔路上突然冲出两辆车,一前一后把我堵在路中间。 什么情况?我皱起眉头,喝令大黄停下。 “嘎吱——” 两辆卡车都停下来,顿时跳下一群人,个个都是光头,肌肉发达。 这不是李家拳馆的人吗? 果不其然,前头那辆卡车的副驾驶座上,跳下来一个人,他一身功夫长褂,笑咪咪地走上前来抱拳道:“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!徐师父,想不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。” “是你?赵小龙。”我眯起眼,冷哼道。 “呵呵,徐师父的功夫,鄙人十分佩服,今日一见更是惊为天人,所以想请徐师父喝酒,不知徐师父能否赏脸?”赵小龙脸上挂着虚伪的笑脸,看起来令人作呕。 “少他妈的废话!你是张天森的狗,半路拦住我,无非是想给前面车上的人争取时间。时间不等人,大家都赶时间,你们一起上吧。” “妈的!兄弟们,打死他!” 赵小龙一辈子受的气没今天多,先是在几百个人面前丢面子,接着又被魏镇长骂成“赵小虫”,现在又被骂成“狗”,就算他善于隐忍,此时此刻也忍耐不住,终于露出本性,大手一挥,李家拳的弟子们抄起棍棒一拥而上。 “大黄,冲!”我大吼一声,一夹牛背,大黄牛得令,将牛头低下,粗长尖锐的牛角直直向前伸,牛角尖端寒光闪闪,同时大黄牛右前蹄蹬了几下地面,“哞!”的:声巨吼,猛然发力朝前冲去。 大地在轰鸣,仿佛地震一样。 大黄牛的体重足足有两吨,平时奔跑起来就能引起一阵地震似的抖动,如今面对几十个人围攻,彻底激发它身为牛类的天生斗性。 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! 李家拳的弟子们,虽然个个肌肉发达、块头惊人,手上的棍棒又粗又长,但依然无人敢与之抗衡。 大黄一阵急冲,李家拳弟子有如受惊的蚂蚁,纷纷向两旁闪去。 “谁敢挡我?”我大吼一声,驾着大黄狠狠地撞在卡车头上,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卡车头部散热区被撞出两个深深的大洞,火光四溅,一股浓烟从引擎盖上升起…… 众弟子目瞪口呆,心中一阵胆寒,这还是拉犁的牛吗?如果不是刚才躲得快,只怕现在身上已经多了两个大大的血窟窿。 “退!”我指挥大黄后退几步,大黄牛听话地将牛角从车头上拔出,t面却没有受到一丁点伤。 赵小龙吃惊不已,心中也生出一股寒意。心想:徐子兴人厉害,连他养的畜牲,都这么厉害,果然不好惹。〗“把他从牛背上打下来。”赵小龙大声喝道。 众弟子得令,捡起刚才因闪躲大黄牛冲击而掉落的棍棒,用力砸过来。 “哈哈,不用麻烦,我自己来。”我大笑着,一掌拍在牛背上,身体拔高,一踩一蹬,凌空翻身飞跃而下。 有个疤脸弟子见我落在他身旁,心中一喜,以为有机可趁,大喝一声,挥棍朝我砸来,兴奋叫道:“兄弟们,这赏钱归我啦。” 赵小龙得了魏胖子的命令,半路在此埋伏,事先和师弟们说了:凡是擒下徐子兴者,赏钱一万块。 疤脸弟子一想到钱,眼睛都变成铜钱样,手上又加把力,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,长棍被他挥出一片棍影。 “啪!” 急速的长棍在半空中突然被定格,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牢牢抓出棍棒末端。 我站立在地面上,双腿有如老树生根,身子一点晃动都没有。 疤脸弟子吃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,他双臂有一一百斤力量,全力挥攀长棍,产生的力量至少也有三百斤。三百斤的挥击力竟然被对方一只手抓住,而且看对方的表情一派轻松。 “棍子好玩吗?”我微微一笑。 疤脸弟子傻傻地点头,蓦地双手一空,长棍竟被夺去……“砰!” 我反手一棍将他打晕,顺手舞出几个棍花,陡然“砰”一声以棍拄地! “赵小龙,你这个当大师兄的,只会躲在师弟们后面叫嚣吗?” 众人见我威风凛凛,反观躲在人后缩头缩脑的赵大师兄,不由自主产生一些想法。赵小龙见师弟们畏惧不前,不少人还回头看自己,显然师弟们心中有怨气,暗道不妙。 “别听他瞎说!咱们人多势众,他不就是一人一牛吗?牛笨,躲着就成,大家一起上,拿棍棒招呼他,就算他神功盖世也没办法。”这番话说得众人蠢蠢欲赵小龙见状又赶紧加价:“第一个打翻他的人,赏钱两万块!”! “冲啊!” 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,赏钱又添了一万块,众人都急红了眼。不知谁大喊了一声,撩起所有人的战意,“冲啊!”、“冲啊!”令四、五十个人举起棍棒*气势如虹地冲上来。 “挡我者死!”我怒吼一声,身形一动,正面朝人群冲去。 第三章杂鱼,不堪一击 双方距离不过短短十几公尺,眨眼即至,同时有五、六根棍棒朝我?来。 我舞起长棍朝上一挡,架住六人全力的一击,猛地一推,将这六人推得娘跄倒退、扑倒在地,接着我身形一矮,单手挥棍,一式“横扫千军”后,又有七、八个人的脚踝中棍,惨叫着抱脚倒地。 我气势如虎,马上拔高身子陡然跃起,一棍打在一名弟子的后颈上,对方哼也没哼?声,便直接昏迷。 :瞬间倒下十几个人,几乎损失四分之一的人手,众弟子的攻势不由得一滞,胆小的甚至裹足不前;但依然有要钱不要命的人朝我冲来,这回整整有十几个人一起挥棍,将我上中下三路全都封死。 欢喜大法虽然能强身健体,但更重于温养内息、强壮内脏,在招式、身法上没什么优势。我只能拦下十棍,其余棍棒结结实实地打在我身上,虽然我事先已运气环绕于周身,但还是将我打得一阵气苦。 欢喜大法不是金钟罩、铁布衫,巨痛的袭来几乎让人晕眩。早知如此,当初就该向华老学习五禽戏功法,五禽戏虽然不是绝世神功,但比欢喜大法在技击上面超越太多。 正当我忙于招架时,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根长棍,猛然当头朝我砸下,我大惊失色,这一棍挨实了非重伤不可。可恶,这一定是某个猥琐家伙一直没出手,专捡便宜偷袭。 拼了!万分火急之际,我运气于顶拼着硬挨,决定待会要他的小命! 蓦地一条飞影冲来,一口咬住那人的手,长棍斜擦我的身子,狠狠砸在泥地上,打出一个小坑。 一声惨叫传来,我回头看,正好瞥见小狼躲开棍棒的身影。 老话说得好:会咬人的狗不会叫。还没开战,小狼就不知躲到哪里去,直到危机时刻,才现身相救,令我非常惊讶。 我大喜,强忍身体传来的痛楚,欢喜大法在体内急运,“喝”的一声,长棍如影,上下纷飞;众弟子只觉得眼前全是漫无边际的棍影,防无可防,忽然手上一阵巨痛袭来,棍棒都抓不住了。 鹤翅击! 欢喜大法第二层“鹤形鹤入式”的内气运行方式,在我福灵心至、鬼使神差之下,竟然以棍法使出。这棍“鹤翅击”铺天盖地,令人分不清眼前之棍何为真、何为假,糊里糊涂就中招了。 我信心大涨,棍拄地,身体腾空而起,以棍为圆心高速掠动:鹤脚击! 此时,围困我的十几个人,没有一个能站起来,皆倒在地上哀嚎不止。 开战不到三分钟,己经损失I半人手,令赵小龙再也看不下去,他决定亲自上场。 “哈啊——我打啊一:- ”不知道赵小龙从哪里摸出一根双截棍,舞得令人眼花撩乱,嘴里喊着李小龙的口头禅,在一干弟子拱卫下奔袭而至。 “哇靠,李小龙?可惜你不姓李!” 我话音方落,长棍突然飞出,如离弦箭般又准又狠地打在赵小龙的额门上。 赵小龙突遭重击,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头猛朝后一仰,双眼翻白,直挺挺地轰然倒地,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…… 跟着赵小龙一起冲锋的李家拳弟子,仿佛被猛地掐住脖子、正欢声高歌的鸭,身形戛然而止,有几个刹不住脚的一屁股坐在地上,摔得灰头土脸。 赵小龙一倒,群龙无首,李家拳弟子们士气大跌,仅剩十几个人畏缩不前,我进一步,他们就吓得退一步,一个个像淋雨的鸡,抖个不停。 我再进,他们再退…… “咦?”赵小龙人晕过去,从他怀里掉出来的东西,却吸引了我的注意,走到赵小龙身边捡起来一看,原来是台大哥大。 这大哥大跟砖块似的,颜色黝黑,入手极沉。 一台大哥大在八〇年代要好几万块,是身份的象征,赵小龙身为一个普通武师,不可能买得起,所以这台大哥大极有可能是张天森借他暂用。 “呵呵,这场架没白打!” 时间不等人,我吆喝一声,大黄踩着步伐奔来,我纵上牛背,带着小狼从损坏的卡车旁穿过。这辆卡车坏了,堵在路中央得好一阵才能移开,这样一来,赵小龙那批人更不可能追上我。 李家拳的人是张天森的狗,但现在是和平年代,犯不着弄出人命,他们也不是傻子,没人想为了钱把命赔上,只能眼睁睁地看徐子兴扬长而去。 被赵小龙一批人耽搁,抓魏婉的人,早就跑得无影无踪,我心里一阵着急。 “真笨,不是有大哥大吗?” 看到手里的大哥大,我赶紧拨了号码:“喂,是范叔吗?” “哈哈,是子兴啊,有话快说,有屁快放,我还要跟国安局的人吃饭呢。” 我才不管什么国安局,着急地说:“范叔,大事不妙了,半小时前,魏婉被张天森的人掳走,现在应该快到镇上了。” “什么?”电话那头的范伟一惊而起,间谍案关系重大,张天广、张天林两人死鸭子嘴硬,到现在都没开口,眼下唯一的证人被抢走,他不得不紧张了起来。 能不能扳倒张天森、打场大胜仗就看这一搏。 范伟目光一寒,口气严肃:“快把具体情况跟我说。” “是这样的……”我把今天发生的事,简单说了一遍。;^ 范伟在电话那头,着急地说:“两辆卡车?看清楚车牌了吗?”‘“太远楚没看清,依稀是天蓝色的车。”于_ “好,我立刻带人拦截,你也赶紧追上。”i“好!”说完,两边都行动起来。一春水县的天会不会变,就看这一役……范伟挂了电话,从抽屉里掏出枪和枪套戴上,又叫警卫员通知警员集合。 不到一分钟,派出所大院内,一支全副武装的十人小队伍整装待发。 范伟踏出办公室,正好碰到国安局的两名特派员。 “范所长,是不是有特别任务?”国安局特派员李华生说。 “不错,间谍案的唯一证人魏婉,现在被一伙不法之徒强行带走,身为警务人员,保卫证人的生命安全是我们应尽的义务。我刚才得到消息,歹徒乘坐两辆天蓝色卡车正往镇上驶来。” “正好,我们两人也同你一起去吧。” “好!我也不多说客套话,李主任,咱们一块走。”一般人碰上这种情况,肯定会客套两句,毕竟李华生两人是上级特派员;不过范伟是军队出身,为人做官讲究干脆爽快,当下马上领着队伍出发,警员们纷纷坐上警车。 “范所长,我也要去。”朱倩不知从哪里蹦出来,张开双手,满脸不高兴地烂在范伟车前。 朱倩是警察局局长的女儿,范伟平常很照顾她,凡是有危险的任务,都不让她参加。警卫员知道所长的心思,所以根本没通知朱倩。 这两天全所上下都知道出了大案子,个个工作十分努力,干劲十足,破了大案有功劳在身,升职提拔自然不在话下。 朱倩在所里人缘非常好,对间谍案的详细情况,比一般警员知道的多,她也很清楚范伟对自己的心态,但她刚工作,急于立功表现自己,所以在关键时刻便跳出来。 “你……你一个女娃娃,捣什么乱?” 范伟心里比谁都着急,知道这丫头倔脾气,劝也没用,只能坐上警车副驾驶座,对她招手说:“上车吧,听说你技术不错。” “好耶!”朱倩兴奋地跳上车,动作流畅地发动,警车“轰”的一声陡然朝前冲去,好在她刹车即时,再晚半秒肯定撞墙。 “失误、失误……” 朱倩尴尬地朝范伟吐了吐舌头,害他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,严厉地教训: “再开不好,就不准你参加这次行动。” “Yes,sir!”朱倩脸色一正,不再嘻皮笑脸,再次发动警车、拉响警笛,警车带着一股风呼啸着开出派出所,后面一辆辆警车紧随其后……“虎哥,这票生意太简单了,轻轻松松两万块就到手。”乡村马路上,一辆行驶中的天蓝色卡车内,戴着耳钉的青年司机,兴奋地对中年人说。 “钉子,开好你的车,人没送到魏胖子手上,那两万块就入不了我们的荷包。” “虎哥,再开?里路就到镇上,我这是高兴嘛,我们这趟行动迅速,就算徐铁手有通天本事也追不上咱们。” “徐铁手有什么好怕的,我担心的是警……”中年人虎哥说到这就安静了,前方视线所及,几辆警车忽然出现在路的另一头。 “虎哥,是条子。” “快掉头往回开!” “虎哥,这条是死路,往回开就开回春水村。” “他娘的……”虎哥狠狠骂了一声,运气真背。 “停车,隐蔽!” 几辆警车横停在马路上,将前路堵死,警察们从车上下来,举枪对准虎哥的卡家。 范伟从车上走下,拿着扩音器说道:“不许动!你们涉嫌绑架,马上投降自首,将功补过,既往不咎。” “虎哥,怎么办?弟兄们都慌了。”后车厢里传来匪徒们惊慌失措的声音,耳钉男也很紧张。 “能怎么办?”虎哥从腰里掏出五六式手枪,阴森森地说:“拼了!手下的弟兄们被抓,顶多蹲几个月牢房,咱们要是被抓,非得在牢里关j辈子。” “好!虎哥,我钉子听你的。”耳钉男也发狠。 “去把那女人带上,她是个护身符,有她在,警察就不敢妄动。另外叫弟兄们别怕,警察不过十几个人、十几把枪,咱们四、五十个人有刀有枪,大不了——轰烈烈地打一仗,怕什么?” “好!”耳钉男得令,打开车门跳到后车厢。 “范所长,怎么办?”见对方没什么动静,朱倩着急地看向范伟,她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行动,心情有些浮躁。 “不急,歹徒人多势众,又有武器,不可轻举妄动。可惜张天森掌握全县的武装部,否则我就调民兵连过来协助。”范伟神色平静地说。 朱倩也知道自己太紧张,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拿枪对着真人。 范伟又喊了一阵官方口号,匪徒们依然不为所动,一时间现场的局势僵着。 “钉哥,现在怎么办呀?死条子把路堵了,大伙都怕死。”一群匪徒躲在两_ 卡车后车厢内,一个个心惊胆颤。 耳钉男看了被绑得死死的魏婉一眼,嚣张地说:“怕个球,虎哥说了,死条子只有十几个人、十几把枪,咱们四、五十个弟兄要刀有刀、要枪有枪,有什么^ n”^ “n^ mma好怕的?大不了轰轰烈烈地干一场!” “话是这么说,可是咱们没必要跟条子火拼吧?绑票也不是重罪,袭f可是t罪啊。”人群中传来一道没底气的声音。大多数的人都是这种想法,只是怕触怒耳钉男,敢怒不敢言。 “谁他妈的叽叽歪歪?是哪个王八蛋在说话?有种站出来!”见有人反对,耳钉男暴怒,可惜说话的人宁做王八蛋,也没有站出来的勇气。 “哼!”耳钉男掏出手枪比比这个,又比比那个,气势汹汹,他射出阴毒的目光,一个个扫过去,触及他目光的人,纷纷低下头做缩头乌龟。 匪徒们的心中,顿时憋了一股怨气。 这时虎哥持手枪撺出来,他满脸慈色:“钉子,别这么说。跟我虎哥混的个个带种,没有人是王八蛋。兄弟们跟着我不过是混口饭吃,没必要把命都搭上。” 虎哥一说,歹徒们心里怨气自然消了一半,不愧是做大哥的人物,这话说的多中听啊。 “咱们这趟生意一直顺顺利利,本来做成可得到一大笔钱,足够我们花天酒地,看来咱没那命啊。”这两句话,一下子把匪徒们的求生欲望勾起来,是啊,如果能逃出去过花天酒地的日子,有多爽啊。 “条子人少枪少,我们又有人质在手,他们顾及人质根本不敢开枪?等会我一声令下,全都给我往东边冲,往东穿过水田后,不到两百公尺就是一片老林,U进了林子,他们十几个人想抓咱们,就没那么容易。” “听天由命,看运气吧,我没指望所有兄弟都逃掉,但大部分的人绝对有希望。” 虎哥把计划说完,所有匪徒蠢蠢欲动起来,有人拍胸口喊了:“虎哥说得没错,我王老三跟了虎哥十几年从没进过警局,今天大家都听天由命吧,运气好的人肯定能逃脱。” 王老三一喊,歹徒们纷纷附和。 眼见士气大增,虎哥笑眯了眼,这么多人一起逃,他逃脱的机率更大。 时间紧迫,虎哥大手一挥,低吼一声:“走!” 刹那间,匪徒们一窝蜂从卡车后车厢冲出,虎哥和耳钉男架箸魏婉,不顾她的挣扎,半抬半拖地将她带走。 三人混在众多匪徒中,被一群忠心弟兄护卫,一起冲向田埂。 见匪徒逃跑,范伟一一话不说第一个追上去,临走前丢下一句话:“追上去,如果歹徒开枪,允许开火还击!” 众警员见所长追上去,下意识也跟了上去,朱倩也提着手枪紧跟在后,她这几天一直没穿高跟鞋,而是换成运动鞋,就是为了方便行动。 朱倩身材高挑,两条腿又长又美,跑起来丝毫不比男警慢,合身的警察制服,将她的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、曲线迷人,:头乌黑长发随着高速奔跑而迎风起舞,整个人英气勃发,尽显警花英姿。 只可惜此刻的时机不对,无人欣赏这幅赏心悦目的俏女警追匪图。 两百公尺距离说长不长,说短也不短,匪徒们跑得比兔子还快,加上警匪之间本来就有一段不小的距离,警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匪徒跑进树林。 “不许动!再跑就开枪了!”范伟大喊。 “砰!”一颗子弹擦着范伟的头顶飞过,算是回应。 范伟大怒,立即开枪还击,顿时树林中响起一连串枪击声。 枪声传得很远,我骑着大黄牛隔个山坡都听到了,枪响后,小狼一直汪汪叫,显然枪声刺激它的野性。 “肯定是范叔跟绑匪干上了,驾!”我一抖牛缰,骑着大黄飞快冲上山坡,远远看到坡下不远处停着很多辆车,除了警车外,还有两辆天蓝色卡车。 我刚赶到现场,树林内就躐出一个一瘸一拐的警察。 “王哥,你受伤了!”我跑过去扶起王哥,惊讶地说。 王哥是所里属一属一一的神枪手,一般情况都跟在范叔身边,连他都受伤了,可想而知匪徒有多猖狂。 王哥的右腿中弹,大腿上鲜血汩汩而流,显然受伤不轻。 王哥一见到我,顿时眼睛一亮,拉住我的衣服,着急地说:“徐子兴,你来得正好,快去帮帮范所长。歹徒的人数是我们的几倍,又有枪在手,你武功好,求你快去帮帮大家。” “王哥,就算你不说,这忙我也帮定了。” 王哥将他的手枪和弹匣一股脑地塞给我,我推拒:“王哥,你XT是不^ 0? 我的枪法,这东西给我也没用啊。” “别废话了,听哥一句,枪是人的胆,有了它,你才更安全。” 想想也是,我只好顺手别在腰上,辞别王哥,带上小狼冲进老树林。 公园里的树林跟真正的野树林完全是两码事,就像眼前这片老林,灌木丛生,野草有一人高,人钻进去后只要不出声,很难被发现。大黄体型太大,在浓密的野林里行动很困难,所以我将它丢下,只带小狼,小狼是狼的后代,天生喜欢往林里钻,它的鼻子又极其灵敏,是追踪猎物的好帮手。 钻进老林后,我循声往枪声最密集的方向跑,才前进不到两百公尺,就见两名警察押着五、六个被手铐铐上的匪徒,坐在一棵大树下。 “徐子兴,你来得真是太巧了,范所长和朱倩正往北追匪徒,往北跑的匪徒人最多,你赶紧帮忙吧。” “朱倩也参加这次行动?”我皱眉道。 “是啊,老天保佑,千万别出什么事,你快去吧。”两名警察着急地说,显然很怕朱倩出事。 这丫头怎么净添乱? 我不敢多留,急急往北赶,如果朱倩出事,只怕这天要塌了。 “咦?”见一根荆棘上挂着一块粉色丝布,我愈看愈是眼熟。 “这不是我送给玉凤的睡衣吗?想起来了,昨天魏婉洗澡,发现没有带衣服,就借了玉凤的衣服。” 此时老林内枪声渐息,往北方向的枪声更是在五分钟前就停了。 “小狼。” 小狼摇着尾巴凑上来,我将丝布放在它鼻前。 小狼的追踪能力毋庸置疑,我连忙跟上。 也不知跑了多远,突然小狼停下步伐,机警地竖起耳朵:“汪汪汪……” 我侧耳一听,以我超群的耳力,果然听出些许动静,冷哼道:“出来吧,躲在草丛的几位朋友。” “靠,这小子还带了j只警犬,真他妈的衰。”王老三领着七、八个拿砍刀的悍匪冲出来,一下子把我包围起来。这批悍匪跟李家拳馆那群杂鱼不同,这些人犯案累累,个个眼冒凶光,浑身煞气极重。 “三哥,他不是警察,他是春水村的徐铁手。”悍匪中有人认出我。 王老三一身肮脏,头顶上还插着几根杂草,相貌极其猥琐,他听了同伙的话后,打量了我一番,如绿豆般的小眼睛骨溜溜一转:“兄弟,你就是徐铁手?” “有何指教?”我懒洋洋地应话,小狼已经做好攻击准备。 “听说你功夫很好,我王老三最敬重功夫好的江湖汉子,但兄弟是闹哪出? 你又不是警察,犯得着抓我们吗?你要的女人,早就被我们老大带走,不如你走你的阳关道,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,大家各奔东西,你看如何?““行,我也不想在一群垃圾身上浪费时间。”说完,我径直朝他们走去。 匪徒们虽然凶悍,但现在是逃命关头,虽然被骂也抱着多I事不如少I事的心态,能忍则忍,纷纷给我让路。 王老三现在是一肚子火,上午他还在某个妓女身上爽歪歪地做晨练,下午就从天堂掉到地狱,沦为亡命的丧家之犬,如今又被一个半大小子肆意辱骂,顿时感到十分没面子。 这时一根树枝甩起来,掀起我的衣角…… 是枪!王老三见状,如闪电般划过这念头,随即他做出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——将手中的砍刀重重向我砍来。 “就知道你忍不住,小狼,上!”我闷哼一声,左闪侧身,翻掌一拍刀面。 王老三只感觉一股巨力涌来,根本抓不住刀柄,砍刀脱手而飞,接着一个碗口般大小的拳头朝他脸部而来,速度快得不可思议,重拳眨眼便至,王老三只觉得脸上仿佛被巨大铁锤击中,眼睛一黑,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。 众匪眼见剽悍的王老三一个拳头就被收拾,震惊之余瞬间如鸟兽散,只有一个反应慢的家伙,不幸被小狼咬伤双腿,倒在地上痛得打滚。 “狗屁悍匪,还是一群杂鱼。”我啐了一口,吆喝小狼继续追踪,这两个家伙留给警察收拾吧。 现在是下午三点,太阳悬在天上,照耀繁华人间,这片无名老林却像另\\ i世界,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潮湿气息,放眼望去尽是数不清的灌木与丛林,阳光只能从树冠空隙处照射进来,散发着微弱的亮光。 远方传来一阵打斗声,我用抢来的刀劈开缠人的荆棘,循声而去,忽然眼前霍然开朗,。片颇大的空地出现在眼前,灿烂的阳光令我不由自主眯起眼睛。 数- 公尺外,只见一男:女两名警察正与一群匪徒搏斗,两名男子在外围掠阵。魏婉衣衫褴褛地倒在他们脚下,嘴里被堵着布条正不停挣扎。 朱倩的子弹早就打光了,她和范伟联手追踪匪徒首领,在这片空地上与弹药同样耗尽的匪徒不期而遇,双方一言不合地动起手来。 以朱倩警校搏击冠军的身份,也招架不住三人的围攻,身上中了好几拳,胸口的警服都被刀划破,胸部差点曝光。 朱倩气得牙痒痒,奈何双拳难敌,勉强与歹徒缠斗,瞄了范伟一眼时,更是绝望。 范伟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,身为男人显然更受歹徒关照,六、七个悍匪将他团团围住,令他疲于应付。 “钉子,动手!”虎哥等的就是这个机会,他与耳钉男分别扑向范伟和朱倩,两人一加入战团,让范伟和朱倩更是危在旦夕。 范伟被虎哥一脚踹倒在地,背部抵在大树干上退无可退;虎哥目中一寒,手起刀落…… 我就这么死了吗?我不甘心……范伟死死盯着砍刀,他就是死也不会露出半分软弱。 “砰!” 一声枪响,震惊全场! 第四章魏婉疯了? 枪声震破所有人的胆。 虎哥被吓得打个寒颤,再也顾不上砍人,身子一歪顺势滚出,正好滚到魏婉身边,二话不说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。 “子兴!” “徐子兴!” 范伟和朱倩失声叫道,从天而降的救兵,令他们有种从地狱回到天堂的惊喜。 尤其是朱倩,她双目迷离,闪动莫名光彩,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,眼前的男人举枪缓缓走来,他像神话中驾着七色云彩救美的超级大英雄,散发灼灼光芒。 “都不许动!谁动,我就爆了他。”我冷酷地说道。 黑洞洞的枪口冒起一股烟,在强而有力的威胁下,匪徒们一动也不敢动。 朱倩和范伟趁机脱出战圈,踉踉跄跄地朝我奔来。 “把枪放下,不然老子杀了她!”眼见形势瞬间逆转,虎哥的心中更加心急如焚,时间拖得愈久对他愈是不利,见眼前小子年纪轻轻,便决定用一名老江湖的狡猾诈唬徐子兴。 “子兴,别听他的,咳咳……”范伟在朱倩的搀扶下来到我身边,不停咳血。 : “范叔,你怎么样?” “放心,我身子骨硬得很,死不了,咳咳……” “徐子兴,你怎么来了?”朱倩累得一动都不想动,但精神极为亢奋,脸上满是红晕,仿佛鲜艳的玫瑰。因为打斗的关系,脸蛋上沾了些尘土,现在的她更像一个贪玩的小女孩,而不是勇斗歹徒的英勇女警。 “你还好意思问我,这么危险的任务,你一个女孩子来做什么?”我忍不住训斥朱倩,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瞄向她的胸部。她胸口中了一刀,未伤皮肉,但警服却破了一大块,正好露出……呃,胸罩是粉红色的。 “哼,凭什么我不能来?别小看我,你来之前,本姑娘可是已经放倒两个歹徒。”朱倩噘起小嘴,?脸不满,没有意识到救她的英雄,正猥琐地偷看她的胸部。 “喂,敢无视我?气死老子了!惹火老子的话,我可是真的会杀人!”虎哥身为春水县最大的流氓头头、黑道上响当当的人物,却被当成透明人,这口气怎么可能咽得下去? “把枪放下,我要你把枪放下。”虎哥咆哮,似乎有点失去理智。 “喂,别以为额头上多了三道疤,我就怕你啊。”我把枪口转向虎哥。 “如果我要你把刀放下,你会放吗?” “不会!”虎哥说得很干脆。 “那你还啰嗦什么?” “徐子兴,别跟他废话,一枪爆了他。”朱倩凶巴巴地说,她现在非常讨厌这群匪徒。 虎哥一听,吓得把脑袋缩在魏婉身后,装腔作势地道:“你敢开枪,我就要她的命!” “唔……”可怜的魏婉奋力挣扎,但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是悍匪的对手,柔嫩的脖子被虎哥的手臂卡住,丝毫动弹不得。 我心中焦虑,不过随即脸上一冷,脸色古井不波。假如我脸上有丝毫紧张,气场便会被绑匪压制,毕竟危急关头就看双方谁的气场更强大。 “老头,看你年纪不小了,何苦为难一个弱女子呢?是男人就该单挑,咱们一对一。”我提出一个建议。 “你算老几,敢喊我们虎哥为老头?想死啊你!”耳钉男跳出来一阵痛骂。 “闭上你的臭嘴。”虎哥痛骂一声。 “小兄弟,我见你太阳穴高高鼓起,显然内功修炼有成,莫非你就是闻名春水镇的徐铁手?” “哟,老头,你还挺有见识的!”我笑道。 “在下八邪门邱虎,未请教兄弟是何门何派?”虎哥用江湖语气道。 “八邪门?没听过。” 我一脸无所谓地道:“我师父只是个过路的喇嘛,无门无派。”这不是什么秘密,整个春水村的人都知道,有心人只要稍稍打听便能知晓。 “无门无派不要紧,既然你是江湖人士,咱们就按江湖规矩。你我两人比一场,你赢了,人归你;我赢了,我把带人走,你们不许阻拦。” “好,就这么说定了。”远观邱虎的太阳穴也是高高鼓起,显然也是个练家子,和我一样修有内功。若在平时,我不会轻易与人比武;但现在的情况非比寻常,容不得我多想;再者今日领悟鹤翅击之法,信心大涨,正想找人试试威力,但普通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,正好可以拿这个匪徒首领验证一下。 “我不同意。”朱倩站出来反对。 “小朱,别捣乱。”还是范伟明事理,他对我的功夫有信心。 邱虎见我和范伟答应得爽快,突然有点没自信,道:“等等,我还有个条件。” “邱虎,你别得寸进尺。”我冷哼道,这个邱虎太不知好歹。 “敢这么跟虎哥说话,你才得寸进尺。”耳钉男忍了很久,终于忍不住说道。 虎哥是他的偶像,黑白两道谁不给虎哥面子?就连县长张天森称呼邱虎,也要尊称一声“虎哥”,他容不得任何人污辱偶像,这段期间,他一直悄悄靠近我,现在终于爆发了。 “虎哥,快跑!”耳钉男大吼一声,连人带刀地扑过来。 “找死!”我不躲不闪,猛进一步,一脚踢出正中耳钉男的胸口,将他踢得飞出四、五公尺远。 与此同时,邱虎大叫一声:“走!”他单手抓起魏婉,闪身钻进树林,马上。 就不见人影。 众匪徒一见耳钉男扑上去,聪明点的,不等邱虎大喊就跑了;笨点的,等邱虎喊完后也各自逃命。 我心中一怒,追了几步,脚上骤然一紧,低头一看,耳钉男口中喷血,却仍然不畏死地抱住我的一条腿。 “兄弟,你的赤胆忠心、勇气可嘉,我十分佩服,可惜你跟错人。”我一脚将他踢开,招呼小狼:“小狼,你保护范叔和朱倩,听见没有?” “汪汪。”小狼十分通人性,狗吠两声算作回答。 “子兴,你小心点。”范伟和朱倩两人,异口同声地道。 “放心吧,我去去就来。”不等两人回应,我沿着邱虎逃跑的方向追上去。 老林里杂草丛生,一旦有人走过必留下痕迹,邱虎带着一个人,速度比我不知道慢多少,所以不到十分钟就追上他。 “姓徐的,你我无冤无仇,犯不着要我的命吧?”邱虎持刀架在魏婉雪白的脖子上。 “邱虎,你的命对我来说一文不值,要怪就怪你动了我要的人。” 我将手枪别在腰上,拉了拉袖子,对邱虎招手:“别怪小爷没给你机会,_才的约定依然有效。” “爽快。”邱虎a我摆出姿态,也将砍刀插在后腰上,又将魏婉一推,任由她摔在厚厚的枯叶上。 “你赢了,人归你;我赢了,我把人带走!” “iH为定!” “好,看招!” 邱虎废话不多说,直接扑上:“小心了,拳脚可不长眼!”说完,邱虎脚下连跨好几步的距离,冲到我身前,犹如落地雨滴,抬手便是一记刚猛绝伦的直拳。 这拳有如猛虎下山,气势汹汹,势不可挡。 “来的好!”我不惊反喜,毕竟杂鱼玩多了,一点意思也没有,难得碰上一个真正的高手,被激起浑身热血。心想:你直我也直,看谁的拳更猛。 我的双脚稳如泰山,左脚迈前一步成弓步,左拳收于腰侧,脚下发力带动腰部一拧,全身劲力合而为一,右拳犹如老牛撞山,带着一击必杀的气势骤然A出? “轰隆!”一声拳撞拳的闷响,震得空气都爆炸。 邱虎只觉得手臂一麻,震得自己几乎倒退一步,心中暗惊:他妈的,这小子好重的拳,看来功力不在我之下。哼,笨牛才会比力气,这小子年纪不大,打斗经验肯定不如我,看我怎么玩死他。 邱虎心里这么想,手上动作却也没有慢下来,“砰、砰、砰”的连续三拳,直奔对方左胸而去。 别小看这三拳,这三拳是邱虎成名绝技,在八邪门中有个响当当的名号——夺命三连打。 夺命三连打是内功有成,才能练习的八邪门内家技法,它讲究以意行气、以气催力,融合肉体力《,将一身内外劲以三拳打出,一拳比一拳刚猛。 邱虎练习此招已有十余年,早就浑然天成,所以这三拳打出,他信心十足。 “好快的拳!”我神色一凛,脸色沉重,以我目前的身法毫无躲闪之力,只能硬抗。 我双手护于胸前,连续三拳打来,手臂被邱虎的三拳打得几乎_ 折断。 这三拳犹如涨潮的海浪,拳力一拳比一拳还重,即使我将内气护于手臂防御,依然难以抵挡其威,一浪又一浪的暗劲涌至,逼得我狂退数步。 “你的拳怎么会这么强?”我龇牙咧嘴。 邱虎双拳一收,缓缓收势,高高鼓起的小腹,随着一呼一吸而恢复正常状态。 邱虎摆出一个双掌捧水洗脸似的御敌姿势,不屑地说:“小子,不是功力深,、武功就强,就算你踏入暗劲之境,我以明劲巅峰的实力配合门中的高深技搫法,一依然能抵制你。” “明劲巅峰?暗劲之境?什么东西?是现代武林的实力划分吗?”我对他i大言不惭一点兴趣也没有,倒是对他提的明、暗劲很感兴趣。 “无知小子。现代武林将实力划分为三个层次,第一层以练皮、练骨、练筋为主,统称明劲阶段。修炼大成后,能把全身赘肉都练成肌肉,随心所欲地控制皮、骨、筋、肉,调动身体内的每分力量凝聚成一股,每一拳打出都有五百斤以上的力量。 “明劲练成,便能激发人体极限潜能,如果不懂得吐纳内气之法、修炼内功,即使力量极强,但体力、耐力都不能持久,还会因为锻炼过度而留下暗伤,壮年后元气亏损,所以必须辅助吐纳之法,修内力壮元气,方才是武之大道。 “有吐纳法配合修炼明劲之人,大成后,全力一拳可击出有千斤之力,且长命百岁不在话下。 “明劲大成后,功力深厚、领悟力强的人,才有可能踏入第二层次——暗劲。 暗劲拳力在一千斤以上,但若未修炼高深技击法,打不过明劲的人也很正常。 比如实力仅是明劲巅峰的我,可以蹂躏暗劲初期的你,哈哈哈……“邱虎张狂大笑。 “胜负未分,你笑得太早了吧?另外,第三层次,你还没说。” “苦练内功数十年至上百年,才有可能突破暗劲巅峰踏入化劲境界,拳力可达两千斤,寿命达到两台岁。称化劲强者为‘陆地神仙’也不为过。” “两百岁?人怎么可能活得那么久?” “小子,你还真是无知。告诉你,我八邪门九星长老便是化劲强者,今年已逾一百八十岁。” “什么?”我吓得目瞪口呆,活到一百八十岁,这是什么概念?谄指一算,八邪门那位九星长老,岂不是清朝时期便出生了? “哈哈,怕”吧?小子。“ 邱虎得意洋洋地说:“怕了就趁早认输,我们八邪门不是你惹得起的。” “怕?”我大笑:“我徐子兴自从父母死后,还真没怕过什么?老头,看掌!” 踏鹤步,展双翅,掌似流影,看我最强领悟——鹤翅击! 我双掌拍出,漫天都是掌影,双掌残影有如仙鹤拓翅,飘忽不可捉摸。 “不好,好诡异的掌法。”邱虎双眼瞪大如铜钤,来不及细想,展开身法躲躲闪闪连退七、八步,饶是如此也未能逃出我的攻击范围,“砰、砰、砰”I连串肉撞肉的闷响,他被我击中五、六掌。 邱虎闷哼一声,狂呕一大口鲜血。 “这是什么掌法?” “哼,学别人的技击术终究是下层,这是我自己领悟并创造的掌法,名为‘鹤翅击’。” “好小子,竟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。武学天才能死在我的最强招术下,也不算浪费了我邱虎几十年年头。” 邱虎脸色苍白如纸,他心中知晓这次真的碰上劲敌,再也顾不得隐藏实力,决定全力一搏。他双手成虎爪之形,身体一弓犹如凝势待扑的猎豹,调动全身各处肌肉的每分力量,丹田中内气急运,骤然狂吐而出,出手! “八邪拳,虎豹双形!” 邱虎的身法迅疾,劲道威猛刚烈,整个人犹如捕食的虎豹,气势凶狠毒辣。 虎豹双形?虎拳凶猛、豹拳狂暴,刚上加刚,强上更强,本是互为排斥,而他竟然能将虎拳的凶猛与豹拳的狂暴完美契合,融为一体,威力大增数倍,厉害! 容不得我多想,我双臂一扬,下盘发力,整个人猛地跃起,右腿宛如毒蛇出洞,往他双拳踢去。 鹤脚击! 刹那间两人相撞,一声闷响,在强大的反作用力之下,我凌空飞了出去;邱虎则一路暴退,将地面踩出一个个深坑。 正当邱虎的身形踉跄不定之际,忽然觉得头顶上空一暗,抬头一看却见\\ 道人影如鬼魅般的凌空扑击而至,只见人影双臂张开有如大鹏展翅,全身高速旋转,整个人犹如巨?钻头,当头击下。 邱虎眼前:花,只觉得胸口?阵钻心巨痛,人被打得翻跌出去。 “这是什么招式?”邱虎口中狂吐鲜血,眼睛死死盯着我的身影。 我喘着粗气,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:“刚才硬拼一记,我被撞得凌空飞起,脑中灵光;闪!- 你能将虎拳与豹拳融为一体、浑然天成,我为何不能将鹤翅击与鹤脚击合而为一,创造出威力更加强大的招式呢?至于名字就叫‘鹤钻击’吧。” “天才!天才啊!”邱虎口吐鲜血。 “能败在你这种天才手中,我邱虎输得很有面子。” “我不是什么天才,只不过是现学现用。”说完,我也不看邱虎一眼,径自走向魏婉。魏婉在我来之前,已被邱虎打晕,我将她扶起靠在怀里,按住她的小腹,输进一道内气。 魏婉嘤咛一声,她的眼皮动了动,苏醒过来。 “放心吧,你已经安全了。”我柔声安慰她。